第20章 我是你老公(第2/2页)
“还有要说的吗?”迟砚问他。
“呃,那个……”时钦说得口干舌燥,面子有点挂不住,只好闷声转移话题,“能不能给我倒杯水?好渴,我烧糊涂了,你不能跟我计较,我是病人。”
床头柜上一直备着温水,迟砚倒了半杯,没伸手扶,就看着时钦自己费劲地用胳膊撑起上半身,接过杯子又费劲地喝水,水喝光了,也没开口喊他扶一下。
时钦的确烧糊涂了,压根记不清自己下午迷迷糊糊醒过几次。每次醒了都念着渴,偏不肯起来,嘟囔着要人喂,没人喂就哭鼻子。那几杯水,全是迟砚一口一口慢慢渡到他嘴里的。中途他还被抱着去把了回尿,要说什么尊严和面子,早在老同学面前丢得干干净净。
解了渴,时钦懒懒地瘫回床上,没好意思再用质问的语气,而是小声问迟砚:“那我屁股呢?”
迟砚放下空杯子,站了起来。
死闷葫芦又不吭声,是不是心虚了?时钦手在被窝里动了动,想着等人走开自己再确认一回,眼前冷不丁压下一片阴影。他慌了神,忙缩回手,先一步捂住自己嘴,谁知迟砚只是伸手摸了摸他额头。
脑子不正常,体温倒正常。迟砚直起身,低头俯视着犹如惊弓之鸟的时钦。
自知反应过激,时钦讪讪拿开手,扯着还发疼的嘴角干笑一声:“我没刷牙,以为你要亲我呢。”
看他又带点讨好的模样,迟砚只说:“去刷牙。”
“……”时钦忽然想起那次晚上在车里和迟砚的吻。
他不记得亲了多久,就依稀记得滋味很甜,甜得他晚上根本睡不着,抽烟都压不住那股烦躁。
直到这会儿,时钦不得不承认,迟砚和别的死同性恋不一样,不会让他觉得恶心。要是迟砚想亲他,他没什么理由拒绝,现在只有迟砚能带他回北城,也只有迟砚能在他困难的时候救他一把。
短短时间里,时钦就这么认命地接受了迟砚用手指戳过他屁股一事。不仅大人不记小人过,迅速原谅了对方,还决定起来刷牙,等下再给对方一个亲亲,就当是闷葫芦救他的奖励。
结果一坐起来脑袋就发晕,明明躺着的时候没什么感觉。
但左脚踝没那么酸疼了,他扭头看向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听不见外面雨声,不知道在不在下雨。
幸好闷葫芦来了。
迟砚在沙发前坐下来,翻看秘书下午发来的文件。雪藏白牧造成的损失不小,连带几个影视项目只能临时搁置。签约半年的新人刚有些起色,又突然爆出负面舆情,直接冲上热搜,全是烂摊子。
合伙人李望半小时前又发来消息,说有个新项目想找他好好谈谈。
越是想休息,事情就越扎堆。迟砚不确定时钦会不会再烧起来,真烧了需要人寸步不离地照顾,明天得赶回北城,凌默那边也得安排尽快去趟南城和澳门。
娱乐公司的事暂且不重要,他先给李望回消息,刚敲了几个字,床那边倏地飘来一声有气无力、极其诡异的:
“老婆……”
迟砚指尖一抖,没打完的内容连同敲错的字,一起发了出去。
“老婆你快过来。”
时钦这口改得那叫一个毫无负担。以前在学校交的女朋友,他没少喊这个称呼,不过是上下嘴唇一碰,动动嘴皮子的工夫。
他想通了,这不比给什么实质性的甜头强多了?只要能把闷葫芦哄得服服帖帖、乖乖听话,多喊几声“老婆”不算亏,自己身上也不掉肉,再时不时亲个嘴儿,他相信自己能把闷葫芦给哄成孙子。
这不,真的乖乖来了。
时钦冲站在床边的迟砚挤了挤眼,一边嘴角疼就扯起另一边嘴角笑,笑得颇有些不怀好意,自己却浑然不觉。
他拍了拍身边的床沿,清了清嗓子,嗓音故意压低,试图让自己更有魅力些:“老婆你坐这边。”
只可惜高大的“老婆”杵在那儿没动,光盯着他看,既不说话也不眨一下眼,叫人摸不清到底什么意思。
就在时钦被盯得心里头开始发毛,暗自琢磨哪一步出了错时,迟砚才终于开口。
“演技不错,考虑出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