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5章 各展手段(第2/3页)

许多人一生本来就有很多苦难,他却成为了增加这些人苦难的施予者。

“你曾经也是这样的人,你家人死后,你侥幸斩破了束缚,打开了新视野,踏入新天地的大门,你本该有所作为。”

赵福生道:

“像你这样的人,本可以将更多的人束缚打破,可你没有这样做。”

纸人张在驭鬼有成,力量大增的那一刻,自私的天性让他做出了与这天下许许多多驭鬼者一样的选择:加害平民。

“你跟你看不起的镇魔司驭鬼者没有区别,你捂紧了驭鬼的秘密,不肯以鬼法则庇护凡人,而是选择以恐惧奴役别人,以享受高高在上的神明感觉。”

“……”

纸人张被她这样一说,本能想要反驳。

可不等他开口。

赵福生突然现身。

她出现在距离纸人张约三十丈开外的半空之中。

纸人张透过身系的厉鬼载物,‘看’到了赵福生出现在自己的后背方。

他不知道赵福生的打算,但一股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

纸人张本能的想要转身,只是就在这时,一股金芒从天而降。

‘嗡——’

‘嗡嗡——’

刹时间,一股令纸人张烦躁之极的嗡鸣传入他耳中。

万千道金光骤降,光束形成无数柄利刃,斩割他的肉身。

‘喀嚓。’

挡在他面前的轮回血镜无声碎裂,隐藏在血镜之中的他的生魂受到波及,还来不及逃亡,便被光束之剑斩得粉碎。

锥心之痛还来不及令纸人张惨叫声,接着他耳畔便听到了持续不断的震鸣:

‘嗡——嗡嗡——’

这鸣响声并不尖锐,可却铺天盖地,直击他心灵,以霸道无比的势态占据他所有的意识。

“这到底是什么?”

纸人张心生惊悚。

但疑问一生,他便已经生出了答案:金雕鬼像。

万物相生相克。

当年同山县就是最好的例子。

梁隅为一己之私滥用权限,抓捕王仆宜,逼其在人皮上绘画,制造人皮灯笼;

万安县的人为讨他欢心,争先恐后以人命为代价,创造出了鬼灯。

鬼灯是集世间阴邪毒辣,可灼烧一切的邪火。

而江文、江武这两兄弟因驭鬼缘故,受同山县供奉多年,他们驭使的鬼法则奇特,能使驭鬼者在厉鬼面前刀枪不入,且能以肉身力量搏杀厉鬼。

偏偏在同山鬼祸中,能克制厉鬼的江氏兄弟又被大火所融——最终化为金雕鬼相,又反克同山县局。

王仆宜这个身前手无缚鸡之力,任人摆布的画家,最终死后厉鬼复苏,成为反将同山县困入自己画皮之内的鬼画局。

……

纸人张在生死关头,思绪浮沉失控。

过往种种如走马灯似的在他面前一一掠过,他忽而觉得自己还在同山县境内。

仿佛他还在面临鬼祸当日。

同山县一役,也算他生平凶险至极了。

当天鬼祸爆发,江文江武闯入同山县府,可鬼火自制灯塔顶开始燃起——这里是同山县所有罪恶的根源地。

十数年来,不知有多少乡奴百姓命葬此处。

这里的血污终年无法刷清。

纸人张自家中生出变故以来,走南闯北,期间也曾看过无数人间惨事,可同山县之惨,是他生平所见之最,在他看来,甚至比他真正闯过的十七层鬼狱还要像一处真正的地狱。

人间地狱!

这地狱里孕育出毒烈的火,从九层灯塔的顶部被点燃,顷刻间祸及整个同山县府。

江文、江武二人在这一场大火内化为‘灰烬’,继而厉鬼复苏。

世间的事就是这么巧合。

这二人生前欺压民众,受百姓供奉,死后化为金雕鬼相,竟也能吞吃‘灯火’。

二鬼在同山县府内巡逻,纸人张虽说驭鬼杂驳,可却受其法则所克,最终被逼入九层塔顶,直至驭使王仆宜,将同山县‘画入’鬼画之内,并以王仆宜之皮替代自身人皮,将同山县困入身体中,才成功逃脱。

……

昔日种种记忆涌上心头。

纸人张不知为何,有种时光错乱之感。

但他毕竟非同寻常人,约片刻后,他便反应过来了:眼前的金光并非江文、江武二兄弟。

那两兄弟虽说化鬼,但执念并不深重,反倒只是因天赋法则的缘故,才在同山县得以逞凶。

可另一人就不同了。

另一人是谁呢?

他心念一转,人名还没浮现在他心里,耳畔好像听到有‘人’瓮声瓮气道:

“我主在南,我绝不向北而死!”

语气铿锵有力。

“刘义真!”

那昔日夫子庙中的小庙祝。

纸人张一反应过来,随即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