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甜蜜的烦恼(第2/4页)

话没说完,兜里手机忽地震响。迟放掏出一看,脸色骤变,迅速掐断。不过几秒,电话又执着地打了过来。

“你先接。”迟砚语气平静,抬下巴示意。

拉黑解决不了问题,迟放一接通就怒吼:“再他妈打过来,信不信我弄死你?!”听筒里没传来人声,反倒飘出一段让他瞬间红了眼的动静,熟悉的喘叫尖锐刺耳,说不出的诡异,他浑身一僵,惊得几乎握不住手机。

反应过来连戈那畜生干了什么,迟放猛地挂断电话,生怕被三弟看笑话,他赶紧深呼吸两下逼着自己冷静,才问迟砚:“那小浪蹄子最近什么情况?”

“进组了。”迟砚简短说明后续,白牧尿检自证清白,公关稿也澄清他是酒后被迫,不过公众形象难免受损,目前先低调进组,等风波平息。

“被迫?”迟放气笑了,手机再次一震,一条短信跳出来,他随即青了脸色,抬手就将手机狠狠砸了出去。

玄关处铺着软地毯,手机刚好砸地毯上弹了下,摔得不严重。迟砚见迟放气得呼吸急促,过去弯腰捡起手机,恰好看到短信界面上的新消息:【夹那么紧,确实差点被你弄死。】

下一秒,手机被迟放一把抢了回去。

迟放憋着一肚子滔天火气,发烧一周险些送命,才好利落又被那畜生铐在床上折腾了三天,之后瘫在家里养了整整四天,直到今天才算能出门。

眼下火烧屁股,那些没搬上台面的绯闻尚且能否认,但连戈手里的视频是定时炸弹,万一闹到迟家和他未婚妻蒋家面前,他就真没脸在圈里混了。

“真他妈的……”无奈之下,迟放只能把希望押在三弟身上。

他拽着迟砚往沙发走,坐下来后,语气又急又沉地叮嘱:“别怪当哥的没提醒你,搞同性恋没好下场。”

迟砚听够了这些车轱辘话,打断道:“二哥,谢谢提醒。”

“你要金屋藏娇我不拦着,藏好了。”迟放又提醒,“我听说迟肃最近在吃药,他那不能生育的毛病估计能治,老头子挺着急,我他妈也挺着急。你抽个时间,去见见我给你介绍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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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音室里,隐约能听见外面砸东西的声响,似乎还有争吵声。沈维压着声音问时钦:“那男的是谁?他前男友?”

“不是不是。”时钦连忙否认,这误会可闹大发了。

今天本来也要正式介绍闷葫芦,他长话短说提了嘴迟砚是远川集团迟家私生子的身份,高考结束才认祖归宗。

“他现在叫迟砚,我喊‘周砚’喊习惯了,改不过来。那男的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老想着给他拉皮条。以前就逼周砚去相亲,说话也不客气,气死我了!”

沈维听完,了然点头:“我说怎么混这么出息,原来是靠爹。”

一听沈维话里带刺,时钦又护夫心切,反驳说:“他会投胎就已经很出息了,一般人想做迟家私生子,还做不了呢。”

沈维:“……”

正因为清楚时钦有多厌恶“私生子”这个身份,他此刻竟能为了那人说出这种话,沈维心下一片震惊,紧随而来的是担忧。

他比谁都盼着时钦能过得好,又怕时钦当局者迷,一头扎进去陷得太深,想抽身都难。

沈维想起在安城古镇民宿那晚,时钦睡前跟他聊起一些过往,懊恼自己当年太幼稚,甚至恶毒地诅咒过同父异母的哥哥。

可韩武算什么东西?私生子从来不是时钦的错,时钦只是和所有孩子一样,渴望着父爱。沈维当时听了还笑话时钦心软,居然会觉得韩武可怜,忘了当年被韩武打的痛吗?对方可没手软过。

何况韩武早就被韩贤送出国,被丢下的时钦算什么?在那个肩上扛不住事的年纪又失去母亲,无依无靠,谁真正在乎过时钦?

沈维替心里时钦不平,可七年后的时钦却这么告诉他:“我现在还是讨厌啊,可韩武要是再过得不好,我爸会难受的。我已经过得这么不好了,不能再让他难受。”

时钦还对他说:“我那会儿特别恨我爸,脑子里全是仇恨,为什么只送他们母子出国,不管我跟我妈。其实我知道他是没能力了,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那天晚上,时钦说着过去的恨,也说着如今的释怀,好像忽然之间就长大了。

沈维知道,当年韩贤贪污的案子闹得很大,而真相远不止“羞愧跳楼”那么简单,总要有个替死鬼来了结一切。韩贤用命保住了妻儿,可怜时钦没这个运气,被抛下了。

别人不会了解时钦,只有沈维了解,时钦表面看着大大咧咧,内心其实极度缺爱,又特别重感情。

一个人在那样苦的境遇里,被迟砚这种心思深沉的人趁虚而入,时钦或许不是真的喜欢,而是陷入了吊桥效应,把绝境中产生的强烈情感反应当了真,错把依赖当成了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