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时间送走了所有人,唯独……(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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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樾今天在兰隐,一家老胡同里的四合院会所。
去的时候,他正和阮承打斯诺克,立体刺绣的屏风前,一个年轻男人低头弓腰。
祁景之胜在眼光和能力,裴樾胜在雷霆手段,都是轻飘飘一句话,就能让整个圈子震几震的人物。
这年轻男人也不知犯了什么错,连气都不敢喘出动静来。
裴樾看了眼薛嬗和她,把球杆立到墙边,冷声:“滚吧,别杵在这儿碍眼。”
年轻男人满头大汗地鞠了个躬,很快消失在包厢门口。
裴樾留阮承一人打球,带着薛嬗和顾鸢到屏风背面,坐到茶台边,亲自为她们点茶。
“裴樾,我就不绕弯子了,今天不是来喝你茶的。”薛嬗开门见山,“你小弟欠我一百二十万。”
裴樾勾了下唇,手里动作依旧沉稳:“打牌输的?”
薛嬗点头:“没错。”
裴樾:“有欠条吗?”
薛嬗哪会打无准备的仗,素闻裴樾是只铁公鸡,谁谈生意想薅他一点儿毛都是白日做梦。
当即从包里拿出几张裴锦程亲手签下的欠条:
“白纸黑字红手印儿,你也可以当场打电话问他。虽然说这种事儿有输有赢,但恕我直言,裴锦程的手腕比您差远了,让他出千都赢不了。为了大家往后的和气,还请裴总先把账结了。”
裴樾也是爽快人:“好,我让助理准备两百万。”
这下轮到薛嬗意外:“……也不用那么多利息。”
“多的就当我麻烦薛总帮忙。”裴樾把沏好的茶一杯端到薛嬗面前,“以后裴锦程再好赌,替我教他做个人,不用客气。”
薛嬗忍不住笑了:“裴总,您可真不干赔本的买卖。”
裴锦程那二世祖,谁沾上谁头疼。
另一杯,裴樾放到顾鸢面前:“我这人,不习惯吃亏。”
薛嬗拿茶杯敬他:“那就祝裴总这辈子都顺风顺水,不要吃亏。”
顾鸢心道哪有那么好命。
裴樾确实手腕高超,得失心也重,谈生意,没人能糊弄得了他。但即便是常胜将军,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祁景之就比较随意,心血来潮开家鲜肉月饼店,不管盈亏只管开心,这种事儿他没少做。
裴樾一通电话,又等一盏茶功夫,助理就拿了张两百万的支票进来,双手递给薛嬗:“薛总。”
薛嬗看一眼裴樾:“谢了。”
“是小弟不懂事,给薛总添麻烦了。”裴樾为她再添了一杯,“另外,江南霍家薛总了解吗?”
“我知道。”薛嬗主营服装生意,怎么会不知道霍家,传闻是宫廷织造所后人,“但没有打过交道。”
顾鸢抬起头:“是和裴叙联姻的霍家?”
说到和裴叙联姻,裴樾脸色微妙了一瞬,但顷刻即逝,淡定为她添茶:“大哥走了,婚姻自然不作数。”
顾鸢总觉得他态度哪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裴叙去世也不对劲,堂堂一个豪门大少爷,葬礼办得悄无声息,好歹要让各家去送个白包,却都没有,讣告也是后来公开的。
薛嬗和顾鸢对视了一眼:“听说霍家如今就剩两个女儿,连江南祖宅都卖了。”
“是。”裴樾认真地望向薛嬗,从不吃亏的人,把头低下来半分,“所以想问问薛总,给霍家谋个出路。”
顾鸢明白是要谈公事,借口去上洗手间,离开包厢。
四合院方方正正,没有太多复杂设计,屋檐门窗朱红亮绿的漆,看上去像新刷的。
二进院垂花门十分漂亮,让人想起古代宫廷女子头发上绮丽的簪花。
顾鸢站在耳房檐下看那道垂花门,猝不及防一道身影涌入静止的画面。
他明明说在海城出差,此刻却出现在这里。
院内空旷,就一个人,祁景之也自然看到她。
除了点头致意,再没有多余的神情,径直走向裴樾的包厢。
顾鸢心口像有什么翻涌起来,一直涌到了眼眶。
男人经过她十步以外的庭院中央时,她镇定地抬高嗓音:“裴总和薛嬗在谈公事。”
祁景之这才停下脚步,转身走向她。
停在狭窄的耳房屋檐,他依旧与她隔两脚距离,大半个身子暴露在烈日下。
“不是在海城吗?”顾鸢抬眸看他,直言不讳。
“刚下飞机。”男人一只手现放进兜里,朝垂花门的方向侧了侧头,“行李还在车上。”
顾鸢盯着他,眼神直勾勾像在询问什么,祁景之无奈叹一声:“本来计划明天回。”
提前一天,今晚就会如常见面吗?顾鸢不太能确定。
如果不是碰巧在这里堵到他,也许她都没机会问。
可既然遇见了,该说的她也要说。
“祁景之,我不知道你弄错了什么。”顾鸢仰头看着他眼睛,“当年我们三个是最好的朋友,我和池靳予从始至终都没有超过朋友的感情,和你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