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能说什么

什么都不能说!

殷月蛰挠挠头凑近了江衍装着乖巧:“不是啊,只是好奇而已,师姐教的这么好我怎么可能还想让别人来教!”

求生欲十足并且说完就跑丝毫不给江衍再反问的机会。

一路跑下了剑峰,殷月蛰吹响寻音哨没多久灵鹤就出现在了面前。

殷月蛰也财大气粗了许多除了灵果外,还准备了不少的丹药尽数喂给灵鹤。

目的地依旧是清涯城,但此次她并没有去老板娘的成衣店而是向着反方向的一条巷子里走去。

巷子不深,尽头处有一颗参天的大树,她要找的人就坐在这颗树下。

那人穿着一身灰色的布衣,拄着拐杖坐在树下的石墩上乘凉,花白的头发稀疏杂乱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七八十岁老头。

见到殷月蛰往巷子里走来,那老头转动浑浊的眸子,拄着拐杖站了起来驼着背一步一瘸的往不远处一间房子走去。

殷月蛰跟在他身后四五步的距离,看着他走进了房子那扇门只给自己留下了一条小缝。

深呼吸口气殷月蛰抬手推开了木门走进去一股子阴风吹来冷的深入骨髓。

关上门殷月蛰走进正对面的房间中漆黑的房间里点着两根蜡烛橘红的烛光非但没有给房间内带来光明,反而令人压抑。

“殷月蛰,见过护法尊上。”

那老头就在两盏烛光之间坐着,殷月蛰甚至连房间就没走进,站在门边便半跪下来,语气姿态都恭敬无比。

老头看着半跪的殷月蛰,浑浊的眸子一点点变为赤色,面色阴沉狠厉。

“你可知,若不是长老们大度,你此时该死多少回了?”

老头的声音嘶哑难听,就像是喉咙被开了个孔那样,每一个字吐出来都带着风声。

“殷月蛰罪该万死,多谢长老们大度,还劳烦护法冒险,实在是死不足惜。”

殷月蛰身体僵硬,低着头冷汗不停的往下滴,很快便在地上凝聚出来一个小小的水泊,必须咬牙勉强才能说得出话来,但也失了逻辑。

那护法似乎是特别满意殷月蛰这样的反应,舒展身体靠坐在椅子上,眼中满是不屑与厌恶。

“我听人说,你和江衍相处的甚是火热?”

令人窒息的威压再次袭来,殷月蛰整个身子往下一沉,久久说不出一个字。

“禀护法,我最近确实和江衍交集较多。”

下唇被咬出了血,借着疼痛殷月蛰才勉强找回了说话的能力,声音干涩低哑。

“你还记得你在诸位长老面前说过的话?”

“杀江衍。”

身上的威压越来越重,殷月蛰只觉得自己浑身骨头都在嘎吱作响,似乎随时会在这股无法抵御威亚下断裂。

“那你为何不杀了江衍,反而还和她同吃同住?难不成,你忘了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一声厉喝,殷月蛰终究是撑不住,噗的就从口里吐出一大摊鲜血,其中数块血色的软块正是被震碎的内脏。

“我……咳咳,禀护法,江衍并非普通剑峰弟子,她的父亲乃是清涯剑宗的宗主江时川,我并非是不杀江衍,实在是找不到时机下手。”

身上的威压一加再加,殷月蛰已经能感觉到身下的石板已经开裂,细碎的石子深深刺入了她的肉中。

她在赌,赌护法在清涯剑宗安插的眼线并非剑峰甚至是四峰弟子,不熟悉江衍究竟是什么情况。

“江时川的女儿?”护法的语气有了些波动。

“是,她不仅是江时川的女儿,还是剑峰的大师姐,未来的清涯剑宗宗主,为了她的安全江时川在她的身边暗中布置数位剑峰长老,修为皆不输于我。”

“废物!”随着护法一声呵斥,殷月蛰只觉得周身似乎是被无数的细针扎入了体内,细细麻麻的刺痛几乎让她昏厥过去。

“护法教训的是。”几乎是全身都趴在了地上,殷月蛰嘴里不断往外吐着血,将那一身白衣染红。

护法冷哼,抬手丢出一个木盒砸在了殷月蛰的身上:“这是长老们赏赐给你的,别忘了你的命掌握在谁手上,又是谁你才能坐上这个宗主的位置。”

“诸位长老大恩大德,殷月蛰没齿难忘,只要诸位长老一声命令,殷月蛰愿以命效忠!”

“希望你能记清楚你说过的话,不要让诸位没了耐心。”

护法站起身,拄着拐杖往外走,在走到殷月蛰身边时,分明没有任何动作,殷月蛰半跪的身子却猛然往地上一压。

蜷缩在地上殷月蛰脸色苍白无比,断断续续的呼吸粗重杂乱,逐渐模糊的目光只能看到护法走出了屋门,随后便没了直觉。

再睁开眼,她已经不在那个宅子里了,身下是柔软的床榻,床边还坐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