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2/4页)

直至去年家里来信说福璇的亲事定下来,看着额娘给自己的信里写把前后事情都写得清楚明白,很明显的意思就是想听她的主意甚至是想她回家帮她和福璇撑腰。

珍璇也只是回了一封信,信里就短短几句话,一是说家里有事去不了京城,二是要佟佳氏听毓朗和沈氏的话。

他们给福璇在乌拉那拉图麟和董鄂德成之间选了德成,就表明他们的心是正的,没打算为了个在京城有前程有助力的姻亲把福璇卖了,福璇稀里糊涂耽误好几年能落这么个结局,在珍璇看来已然是菩萨保佑祖宗庇护了。

直到这回傅广要回京述职,沈氏这一年跟盛京的沈家之间的生意又越做越大,大得已经有人找关系找到自己跟前,想要自己牵线搭桥攀上沈大奶奶,来年能不能给沈氏的铺子供货。

珍璇明面上谁来问都没说死,只说得空了往京城去信问一问。私底下派人把沈婉晴的生意仔细打听过后第二天,就拍板带着女儿和丈夫要回娘家探亲。

“额娘,明明道理您都明白为何还是事事都做不对,福璇也是一样,嘴上一套一套的说起来挺唬人,真到了要做的时候事事都办不对。”

珍璇成亲五年就生了一个独女,才三岁的海兰从盛京到京城这一路累得不轻。佟佳氏的炕烧得热,小孩子坐在上面没多会儿就昏昏欲睡。

傅广见女儿困了就先抱着女儿去了前院客房休息,这会儿只有亲娘俩在珍璇可半点客气的打算都没有。

“你说她就说她何苦又把我捎带上,从小你这个性子就像你阿玛,得理不饶人。

你小时候还总说我偏心福璇,你看看你这刚回来不说跟我这个额娘亲香亲香,张嘴就跟个夫子一样教训起人来,你也就是仗着我舍不得跟你较真儿。”

珍璇看着握住自己的手碎碎念叨的佟佳氏,心头涌上一股无奈。每次都是这样,自己跟她讲事情她就跟自己讲情分,好似所有的不对都是因为自己太咄咄逼人太厉害才这样,至于对与错压根就不重要了。

珍璇这几年在婆家很少有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有理说不清的感觉,一时间只觉得气闷胸闷。

好在没等佟佳氏再多说什么,外边就传来一阵热闹动静,紧跟着刚出去没多久的穗儿就又回来了。

“太太,大爷和大奶奶已经来正院了,奴婢是半道上碰见的没拦住。”

“大姑姑回家我们怎么能不来请安,穗儿你压根就不该拦。”

穗儿是珍璇带去盛京的陪嫁丫鬟,出京五年这次又跟着珍璇回来,毓朗没见着珍璇之前还觉得这么多年不见总有种说不清的生疏,直到在正院外碰上穗儿,被生疏压制住的思念才冒了头。

“也就是嘴上说说,你们今儿过来看看我,我心里自然更加高兴。”

“海兰呢,老乌说她姑姑把她也带回来了,怎么不见她的人。”

“被她阿玛抱走睡觉去了,这一觉不到晚上起不来,明儿让穗儿带她去你院子里去玩儿。”

“姑父这个时候来京城是等着述职的吧,这次述职回去是不是该高升了。”

“哪有那么容易,盛京的六部跟京城不一样,盛京多少老王爷老世家都在,眼下盛京兵部的侍郎是钮祜禄家的,跟宫里的贵妃关系近得很,他不挪一挪位置你姑父就只能等着。”

入关这几十年,科举渐渐又成了气候,真正有才学有才干的读书人比起盛京自然还是更愿意留在京城。

即便不能留在京城,外任也先找门路去南边,再不然去山东山西或是蜀中,盛京满族老姓和蒙古王公太多,从来都不是这些读书人的选择。

少有读书人担任盛京六部的官员,这些官职自然大多数还是在世家子侄中流转。

傅广能这几年能守住兵部郎中之位已经用尽了全力,还想再往上走要么他立大功要么就得有大的契机,而在珍璇看来这个契机很有可能就在自己这个侄儿身上。

“这事不着急,这次回来他述职忙他的,我回来除了看额娘最要紧的事是找你媳妇儿。”

纳喇家人多,傅广为二房次子。不过由于他大哥比他年长十五岁又生来是个讷言的,所以二房很多事情和产业都是珍璇在管着。

她也做生意,傅广家里也有参票,与其跟别人做当然不如跟沈婉晴做。尤其是沈婉晴现在背靠着太子妃这颗大树,便是生意不赚钱只赚个情分,将来自己有什么事求到侄儿头上是不是也更好开口些。

既是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珍璇从盛京出发前就已经打听过沈家大房的事了。

沈家大房一直守在老家,这两年给沈婉晴的铺子供货赚一道,用马帮来送货又要赚一道,里外里赚了不少却不肯让利,两边眼下正因为明年的货和马帮降价不降价僵着没动静,这可不就正中了珍璇的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