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立秋(第2/4页)

十二号,岁暖飞往纽约,江暻年则还有点家里的事要留下处理,得晚两天过去。

演讲稿改了无数遍,已经挑不出来问题,也排练了无数遍,词背得滚瓜烂熟。

但岁暖在大会前一天还是有点亢奋到睡不着。

她住在帝国大厦对面的曼哈顿高空酒店,环绕式的整面落地窗外,纽约的夜景灯火璀璨。

江暻年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正趴在地毯上,托着腮,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什么东西。

他问:“宝宝,你在干什么。”

岁暖伸手扒拉了一下:“拼图。”

“怎么突然想起来玩拼图。”

“下午的时候和安琪珊在第五大道逛街,路过了一家手工店就进去看了看。”岁暖蹙起细细的眉,“嘶,这块在哪儿啊……我就定制了一张一千片的。”

江暻年说:“我明天飞纽约。”

岁暖全神贯注地拼图,很敷衍地摆手:“知道了。”

……

青年环境大会在联合国总部大楼如期召开,面向全世界直播。

介绍过后,岁暖登上主席台。

她穿着一件米杏色的两件套衬衫裙,纤细的身形灵动而干净,罕见地将栗色的长发扎成高马尾,朝前方微笑时,琥珀色的眼眸熠熠生辉。

“感谢您的欢迎词,联合国环保署执行理事。”岁暖清越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会议室的每个角落,“尊敬的各位女士们、先生们,我是岁暖。一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十八岁女生,一位歌手,一名环保主义者,又或者说,我站在这里,仅仅是作为岁暖,作为我自己而发声。”

“我们不得不承认,现在同两个世纪前,狄更斯所处的世界似乎并无不同: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这是智慧的时代,也是愚蠢的时代;我们将拥有一切,我们将一无所有;我们直升天堂,我们直下地狱。”

“不,我们明明拥有了更多的温室气体,更高的海平面,更大的荒漠,我们见证着一个个物种从名单上消失,巨大的冰川以过去数十倍的速度融化,资源紧张、土地污染、森林消退、粮食危机、社会不平等加剧,所有影响环环相扣。”

“《自然》杂志上的一项新研究指出,在当前气候政策不变的情况下,2020年出生的儿童在一生中经历极端气候事件的次数,将是1960年出生者的2到7倍,具体倍数取决于所面对的气候灾害类型。”

“我像所有在课本、电视、网络和研究报告中感到焦虑的年轻一代一样,担忧着我们的未来。”

“这不意味着年轻一代是受害者——我们是变革者,是修复者,在行动中找到希望。所以我也看到,我们拥有着更进步的气候政策,更清洁的绿色能源,和比过往所有世纪都要前卫的觉悟。”

“甘地说,‘在这个世界上,你必须成为你希望看到的改变’。因此,我今天站在这里。”

“我的粉丝称呼我为‘公主’,这个头衔究竟如何定义我?我想,也许我确实拥有一座城堡,那是我的自我,是我过去的经验和曾托举我的一切。”

“在城堡里,我想要的一切唾手可得。但是如果走不出这座城堡,那只能是被困的囚徒,而非人生的主角。”

“我是未来要成为女王的公主。”

岁暖停顿,抿起唇角,环顾着所有观众和摄像机,露出她总在荧幕前展示的,骄矜又自信的笑容。全场掌声在这一刻轰然如雷鸣,她说出最后的结束语:

“请允许我改编诗人玛娅安杰洛的话:‘我们仍站在地球的背上,带着祖先的智慧,怀着对子孙的承诺’。我们正视未来,我们改变未来。”

“感谢世界在此刻听我诉说,我是岁暖。”

-

青年环境大会结束,岁暖和安琪珊一起回酒店。

结果一进酒店的大堂就看到了江暻年。

江暻年拎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看见岁暖后挑了挑眉,朝她张开手臂。岁暖扑过去,很给面子地送上一个熊抱。

事实上他们只有两天没见。

在安琪珊揶揄的目光里,岁暖没骨头一样挂在江暻年身上回到房间。

刚插好房卡,江暻年就把岁暖按在墙上,握着她的后颈,汹涌又温柔地吻上来。岁暖很配合地启唇,勾缠着他的舌头,手很快就开始不老实地乱摸。

夏天的衣服实在太方便她了。

但她身上却穿得严丝合缝,短袖外套加内搭连衣裙,江暻年想下手都没没办法。

他身上的热源源不断地传过来。

岁暖感受到他的变化,和无从下手的郁卒,眯起眼睛露出很促狭的笑意,很快被某人发现,他弯下腰,长臂穿过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来。

还低头跟她索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