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赛马会(第2/3页)

谭又明坚持买win,押精神不太正常的七号拿第一,但也并不是太关注输赢。

2400米的跑程,他看了会儿,就又低下头去发刚才拍的照片。

【图片】

【图片】

【图片】

【鬃毛长长了,脾气也跟着长。】

【眼睛倒是长得很漂亮呢】

【我看那几个马工都搞不定它。】

他转发了几个马具的图片,都是他让自己的驯马师挑出来的。

【挑一个。】

穿蕾丝马术服的女郎回到他身边,给他递酒,谭又明知道是黎百豪特意安排的,没有推拒,噙了一口。

“谭生想要加注或者换注吗?”

“嗯?”谭又明还在发图片,没抬头,说,“我不换,你要加注自己加,算我的。”赛马会的接待如果能让客人二次加注可以分成。

女郎高兴地说:“多谢谭生。”

谭又明划动着手机:“没事。”

十来条信息,石沉大海,但不妨碍谭又明单机聊天。

【这个吧】

【还是这个?】

【两个够吗。】

【Toffee骨架估计还要再长长。】

【马鞍也买两个。】马工准备的那些太丑,谭又明实在没眼看。

一场跑马半个小时,外头已然沸反盈天,等待下一局开赛的空隙,黎百豪开了几支名贵的酒,谭又明再抬头,对面已经有几个跟伴儿嘴对嘴喝起来了。

谭又明身边的也端了酒要敬他,谭又明收了手机,接过酒杯,说不用:“你去帮我把谢先生叫过来。”

谢振霖正打电话,被叫了回来,一屁股坐下:“哥。”看他面前的酒都没动,叫人上了杯柠茶。

谭又明尝了一口,不是那个味,放下杯,打趣他:“报备?”

谢振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别取笑我啊哥。”

“这是……同意了?”

谢振霖的笑容收了些:“老样子。”

谭又明也不多问,只说:“有事找我。”

谢振霖闷半杯酒,叹道:“我只能找你了哥。”

他和方随的事被家里知道了,年轻人无力抗衡家族压力,事业一度被逼上绝路,公司资金链从上半年开始断裂,方随几个大秀被退了,模特生涯岌岌可危,如果不是谭又明,现在他可能都已经从海市消失了。

谭又明看他有些茫然低落的神情,嘴唇动了动,但还是什么都没说,低声问起别的:“你上回说流拍的那幅画是怎么回事?”

哨声嘈杂声中,谢振霖看着谭又明,直到这会儿,这一刻,他才算是后知后觉对方今天为什么过来了。

谭又明哪儿是来看马的啊。

“是吃饭的时候拍卖行的一个朋友来迟了,说是因为连续拍了两天都没能定锤,有人问是什么画,他们行规格在那,很少会有流拍的。”

“朋友说是元代孙镇款的《宝渠砚图》。”

《宝渠砚图》一共有十七卷,除了丢失的第十一卷 和尾卷,其余都收在沈家。

当年沈家的遗产除了股份大头给了幼孙,字画古董和现金动产都分给了其他人。

谢振霖:“但他说了是‘孙镇款’的,那就说明他们行也不能百分百鉴定和确保为真迹,我问过他,委托拍卖的人不姓沈,也不叫沈孝昌。”

这个名字已经从海市消失将近十年了。

“但是哥,你知道的,现在文物过关入境有专门掩护隐匿骗关的产业链,然后委托几手转拍之后根本找不出第一手上家。”

谭又明手指点着扶手没说话。

“用赝品和伪迹试水很常见。”境外流入的古字画能拍出虚高的价格,也是变现和冼钱的常规手段之一。

“哎不是哥,”谢振霖反应过来,“这种事你该问蒋先生才对啊。”

谭又明没接腔,蒋应和沈宗年太熟了。

谢振霖提醒:“今年商会换届,博彩业经营权也要重新竞标吧。”

多事之秋。

谭又明耸了耸肩,无所谓:“换就换。”没什么可担心的,他扫了眼仍是没有回复的聊天框,又问了谢振霖些别的。

黄昏赛结束,谭又明起身说要走,众人激烈挽留,谭又明没架子,玩得开,还讲义气,撇开想巴结谭家的心思,有不少是真想跟着他玩的。

“夜赛结束还有皇家俱乐部的跑马秀呢,少爷,再玩会儿吧,我们都好久没见了,后半夜可以出海去。”

“嚯,够浪的,”谭又明甩起外套往肩上一搭,“有事呢,你们玩吧,今天算我的。”

一群人是真舍不得他,腻歪话说尽,谭又明似笑非笑的,四两拨千斤:“不让我走那我可叫人来接了。”

这下大家都安静了。

谭又明气笑,指了指他们:“你们也就这点出息。”

谢振霖知道他是真要走的,谭又明几乎就没跟他们在外面过过夜:“哥我送你。”